闲人

So, perhaps, what we know about emotion is a myth.

We speak about "emotional needs". Yet maybe, it is not that these needs are important, but rather that the PERCEPTION of these needs as important creates behaviour that promotes survival.

But, just because emotional needs prompt survival behaviours, does not mean that survival behaviours can only be effective in the presence of emotional stirrings. Neither does it mean that behaviour egged on by emotional needs are always useful.

Most importantly, it does not mean that we have to heed its call.

于是，我们所知道的感情也许只是神话。

听过个故事，有个村子，擅养牛。从牛身上能得到肉，牛奶，皮革能做衣鞋。因为从牛身上得到了各种好处，于是就把牛当成神圣的动物。代代这样的说法传了下去，因为大家喝牛奶穿牛皮，神圣的原因也不用多说，只教孩子说牛是神圣的。到了某一代，村长突然想，啊，如果牛是神圣的，我们不应该乱杀啊！于是就下令，从此不准吃牛肉喝牛奶穿牛皮。

感情也许也是这样。因为对生存有帮助，所以我们学会相信感情，依靠感情来做决定。但，过于依赖，过于相信感情的神圣性，当感情对自己不利的时候还紧捉不放，也许才是对感情的亵渎。

人，似乎都有想要理解和说明自己的体验的趋向。创世神话，普遍到发现没有创世神话的种族反而觉得稀有。从女娲补天到神造世人，从打雷到下雨到山河的形成，总是在想办法说明。

但，盲目地捉住感觉上合理的说明，不限于有关神的话。人对自己的感情，也不断地想办法说明。这个感情是这个意思，需要这样反应，如果不这么做就得不到愉快的感情，如果不这么做就离不开痛苦的感情。但和神话一样，只是从自己体验到的事实中，找个感觉上合理的解释而已。

我的神话中，感情只是一个情报。在未成熟的时候，不管是各人儿时，还是人类整体在原始时代中，感情的情报赋予我们生存的能力。正确地说，在某种状况中自然有某种感情的人，生存而繁殖。同样运动能力的人中，东西被偷生气而反抗的人，能够拥有的食物，配偶比不生气反抗的多。同伴死了觉得难过，就会更保护剩余的同伴。吃到糖分脂肪觉得爽的人，获得的能量比喜欢吃草的人多。紧张让自己能够逃掉危险，或提高身体能力让自己打胜对手。

但，我们进化了。人类整体有了理智（当然理智又是另一组神话），儿童也长成有理智的大人。同时，所谓文明的社会中，原始适用的方法也不再是最有效的。东西被偷，生气反抗，可能造成自己受伤死亡，还是对方受伤死亡自己被反告。不如冷静地报警。现代人能够了解各种食物的成分和身体的需求，加上我们变成了营养过剩的社会，靠原始的本能去渴望糖分和脂肪反而会早死。而面对的难题已经和身体的危险没有关系，考试面试约会等，紧张反而变得不利。

有了能够超越感情的生存能力，但还是藕断丝连。本是提醒自己需要实行某种行动的情报，但在得到情报后还是和感情纠缠不清。从自己的体验中学会要这样去应付这样的感情，但这样未必是最有效的。把感情的神话当作事实，然后教育后代，感情是这样的事。而在大众的神话中，感情是重要的。要照顾别人的感情，要表达自己的感情，生气/难过/紧张的时候要这样这样应付。如果说感情只是一个情报，恐怕只会引起各种不好应付的感情。

突不突破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突破口的『现在』想要突破。突破口也不是完全没有，只是决定了至少今年待在这份工是最理想的。所以『现在』不是突破的时间。

某个程度上一直在怕，只要停止厌恶这种生活，就会变成蚂蚁。但，这样只是阻止自己快乐而已。如果能够满足这样的生活，那就满足地过活，也好。做个快乐的蚂蚁。如果不满足，也只有找，等，制造突破口，一直厌恶也不是办法。

意识到自己的渺小，是否就会想对别人贡献？
意识到别人的渺小，是否觉得搞好自己就算了？至少简单舒适。

树只是站着。
动物只是吃饭，睡觉，繁殖。
蚂蚁也是一生按照出生时就预定好的角色行动。

害怕。
害怕自己变成像蚂蚁一样，只能盲目地跟随一个预设好的路线。
更害怕自己变成像一些人一样，有选择却还是选择当蚂蚁。

但，也许以为自己可以突破只是一种自大。人类毕竟也是大自然的一部分。
但，如果对突破想都不想，就绝对突破不了。

也许如果真的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反而不会执着。
既然渺小，就不需要想，不需要做一些堂皇的事。
先搞好自己，先找一个简单舒适的生活。

说到充实。前阵子想，小时候大人说的充实不大对劲，今天搜索一下充实这个词，想看看别人的想法，看到一个词组，恍然大悟。小时候大人不是教我们『过的充实』，而是叫我们『充实自己』。

而我想找的，是怎么去过充实的生活。不是累积知识，经验，技巧。当然，也不否定这些，充实自己的活动我也会做。但在此之上想知道的，是怎么应用知识经验技巧去过的充实。

但要充实就要为充实定义。把充实定义为做一些自己觉得有价值的事情，又要为价值定义。嗯，不是『找出』有意义的事，因为客观性的意义不存在；意义是被定义出来的。

理论上说什么喜恶，欲望之类的，于是单凭喜恶欲望决定出来的价值不可靠之类的，实际上理论说得通心里还是堵塞。喜欢的，想要的，还是一个飘渺的心态。

也许想太多了。

有时候被人说想太多，会觉得，不对，有些东西是需要想，需要思考的。如蘇格拉底所说，"A life unexamined is not worth living". 但相对的，因此而认为绝对没有想太多的时候，也是一个错误。

也许平凡地过活，做一些无聊但开心的事，享享乐，也就足够了。到毕业为止一直都有前进的感觉，至少有个目标。工作中反而没有，一直在原地踏步。心理学家没有什么进路。不想写书，不想教书，不想训练下一代，不喜欢研究。进路其实不少，但不想做。但一味追求前进，终点也只是死亡。所以，与其在原地踏步，不如休息，享受。

成王败寇。王得到的是赞美和仰慕。
但王，个人付出的只是努力。寇付出的努力也不一定少。王只是比寇得到了更多的...什么？

先天条件是父母生的，教育是父母，国家赞助的。教育的品质又和学校，校长，老师，教育局关连。人生前进的方向又被父母，朋友，社会，长辈甚至电视节目，漫画，电影影响。有先天性的才能也靠有没有人发掘，有没有人培养，有没有人有那个能力去发掘和培养。后天性的努力，也靠人生中，有过让自己变成一个能够和愿意努力的人的各种体验。

王的胜利不是属于自己的。或者该说，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而人的缺陷，也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个人觉得每个人都该负起自己的责任，但事实上一个人的责任怎么定义？怎么去负？有没有能力去负？都和胜利的条件一样，被各种先后天无法控制的事情左右着。

好像把人丢进洪流中，然后漂流到好的位置就被称赞，漂流到坏的位置就被批评。因为人能游泳就觉得他到达的地方是属于自己的本意，无视周围自然的巨大力量。

也许希望改变自己所在的社会，或找一个自己能接受的社会只是在『贪』而已。各人有各人的问题和特征。各社会亦如是。

把理论推到极限，佛教说一切的烦恼是自己心里生出来的，心理学家弗兰克也从亲身在纳粹集中营的体验中，提出任何残酷的环境中，人也能找出生存的意义，也能坚强地活着。但，这两个人精神上是出类拔萃的，一般人没有那样的精神强度。不是无法拥有，而是没有想到要去培养。

人的苦，需要多方面的对策吧。只要活在无法自己捕食的城市，只要活在人类自大地以为自己能够拥有土地的社会，最基本的吃和住就需要钱，就需要被聘。因为天气冷，所以衣也变成基本。因为交通的普遍化，行也变成需要双脚以上的工具。

无职是苦。人找不到有意义的活动，吸毒暴力赛车胡搞是苦。无知的年轻人生孩子是苦。无知的大人生孩子是苦。本是自己造的业，但造成的苦却扩散到无辜的旁观者。旁观者无辜吗？也许在无视社会腐败，只顾自己利益的时候就已经不无辜了。也许放任社会去追求肤浅而无视人格成长的时候，就以经不无辜了。

但也许弱肉强食的世界中，适者生存的是混乱肤浅的人。

不被时间追赶，基础上是不难。因为时间本来就没有在追赶你。
只是，处在被时间追赶的社会，有时身不由己。

一定要在某个时间上班，上班时一定只能在某个时间吃饭，为了有精神又要在一定时间内睡觉。公司为了盈利又要设定员工一定要在这样的时间内完成这样的量的工作。想起来从小学就是这样。

小学时怎么没觉得被时间追赶？容易归容易，也有上了一天课回到家还要死命做功课的时候。从放学做到晚餐时分的日子也有过。也没有觉得被追赶。也许把讨厌的东西一口气做完然后不需要再去想是小孩子的智慧。到了一口气什么也做不完的现在，有点不知所措。

但已经过于依赖人人遵循时间的社会，我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利去改变。只能想办法适应，想办法找自己栖息的地方。

自己希望世界有所改变，也只是希望自己有好日子过，带点自私伪善的想法。

毕竟，就算有能力，有什么资格去改变别人的文化，价值观？纵然是自我毁灭，自寻烦恼的世界。人纵使能改变强大但不抵抗的大自然，毕竟不能改变和自己同样固执自以为是的其他人。

和环境，他人格格不入，也只能另找栖身之所。

但格格不入，也是自己固执自以为是，坚决不让自己变成可以入格的形状。要改变环境？改变自己？把自己放进新的环境？

然而练自己想要什么也捉摸不了。

想要。欲望。也许欲望本身不是问题。想吃饭去找饭吃，想玩耍，想旅行。佛教三毒是贪瞋痴，不是欲望而是『贪』。如果说自己什么都不想要是假的，如果什么都不想要，就不会烦恼。起码，想要...安乐？轻松？愉快？怎么去定义也好，想要的是缥缈的精神状态。

但最理想的精神状态却无意中体会到。旅行中吃了豆腐餐，那时真的觉得，满足，什么都不想要。重点是，连希望肚子空起来好让我再吃一点的欲望都没有。一系列的欲望谈也是希望能了解那个经验。但矛盾的是无欲的状态，只要有“我要体会那个状态”的欲望存在，就会自然达不到。

看三年前的部落格，竟然和两个星期前的有所共鸣。这里重温一下。怎么，好像那时以来没有什么成长似的。

Life is annoyingly simple.

It just boils down to "What to do at this very moment".

I played around trying to think of the proper way to phrase this.

"What you should do" implies outside forces imposing rules that you think you have to follow but... not necessarily. I should be studying. I should work hard. I should do my best. I should... I should. When I say the words "I should", usually it's about something that I feel I should do but I don't want to. Neither do I need to.

"What you need to do" is not totally appropriate either. I don't need to get out of the way of a truck crashing towards me. Getting out of the way is merely a helpful thing to do to achieve my objective of not dying so soon. Conversely, I don't "need" to eat food that tastes good. I don't need to be a psychologist. I don't need to take care of myself. But I choose to. I want to.

"What I want to do" doesn't work because it's not always helpful. Humans have less than perfect perception. We want things that are impossible, that are harmful, that don't give us the happiness that we think they would. We are overgrown babies that manage our desires somewhat better but still succumb to acting in harmful ways towards ourselves and others because of those desires sometimes. Acting on "want" is not always a good idea.

So, what to do?

For the simplicity of things I came up with three angles off the top of my head. Shoulds, needs, and wants. Often conflicting. What I should/need/want to do at this very moment is often not the same. If what I should do, need to do and want to do is the same thing, I would do it and there would be absolute absence of doubt. Things would be simple.

The hard part is the integration, the creation of balance between opposing forces, the wisdom to see through the reality of shoulds, needs and wants, among others, to know "What to do at this very moment".

Life, is annoyingly complex.

I learnt from kendo that things can be as simple or as complex as you can handle. Take a step, swing your sword. For the beginner, that's it. Take a step, swing your sword. As this simple motion becomes second nature, you look at your balance, your posture, how high to raise the sword, how much energy to put into your cut, how to control the sword at the end of it. And that's the limit of what I know now, and yet there is so much more. Life is the same, you can only do what is within your limits. But your limits are not static, they change depending on the decisions you make.

I think that, if you keep "what to do at this very moment" in mind as often as you can, you will get better at knowing "what to do".

沉溺。
沉溺于性爱，暴力，网络游戏，酒精等。也许现在的人变得没有其他有意义的事可以作。

也许被强迫去做的事已经和生存脱节了。现在仍然存在的亚马逊部落，反映了原始的生活方式。人要学习的只有打猎，打鱼，其他觅食，砍木做房子。可以马上吃马上住。不知道为了追求什么，我们变成了全职性地学习十五年以上，也不知道如何生存的人。打鱼可以马上吃，任何年龄，只要打得到鱼就有鱼吃。读书，读小学是为了上中学，读中学是为了上大学，读大学是为了做工。做工也常是些有的没的，月底魔法般户口就有钱涨出来。脱节。怎么觅食都好，觅食途中都能感觉到现在做的事的重要性，因为不吃不行。而也许现代人很难感觉到自己做的事重不重要。因为父母不停说，因为社会不停说，因为朋友不停说。因为自己不停说才觉得重要。

因为有人犯法所以需要警察法官律师，因为有人骗钱所以需要会计师，因为人类自己制造的问题所以心理学家才存在。因为怕有问题的时候没有人可以靠，所以有保险。

有多少职业是真的对人类生存重要的？自己制造问题然后自己制造对应问题的职业。自己产生欲望然后自己制造对应欲望的职业。

人，在追寻什么？无可否认自己个人无法回到森林，也不想回去森林。但早期的人，不是为了抽水马桶才走出森林的，而是为了追寻一些别的什么途中发明了抽水马桶。追寻什么？

为什么亚马逊的居民可以满足于森林，我们却走了出来？

We seek stimulation. But every drug addict knows, after a while the "high" becomes normal and you need to take more than what you used to to get the same high. As everyone should know, because what we do is a milder, (sometimes) more socially acceptable, (sometimes) less destructive form of essentially the same thing. Whether you get your high from wealth, power or sex, or everyday things like food, music, tv, games.

For everyday stuff, our first foray into any field is most likely the most popular, common stuff. If it attracts us enough, we stay on and experience more of it. And lets face it, something popular earns a lot of money, and people will try and produce loads of stuff based on the same basic formula because the formula sells. If we stay on long enough we get bored of the common and seek out different styles. It is not that popular, common, formulaic stuff is inferior in any way, it's just that anyone who does something long enough to see the formulas has done it long enough to be bored of the formulas.

In the same sense I suppose, there is nothing good about good taste. It is merely something that is appreciated by less people, and mostly by the people who have done something long enough to get bored of everything else. In a culture where rarity and experience are valued, the appreciation of rarity becomes defined as "good".